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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浓似酒忆双沟

浏览量: 365发布时间:2015-11-27
导读: 有“龙”必有好水,好水才产好酒。令人惊奇的是, 双沟酒厂的前方,正依傍着清澈如镜的淮河。 双沟古镇,从北到南,随形就市。青石板铺就的主街,像傣族姑娘的长筒裙,蜿蜒曲折。老街两旁分布着数条鹅卵石巷道,青中带黑,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幽远。街南头便是国家大型企业——双沟酒厂。如果把双沟古镇比作是一条硕大无比的巨龙,那双沟酒厂则是横躺在东、西山头

     有“龙”必有好水,好水才产好酒。令人惊奇的是, 双沟酒厂的前方,正依傍着清澈如镜的淮河。

    双沟古镇,从北到南,随形就市。青石板铺就的主街,像傣族姑娘的长筒裙,蜿蜒曲折。老街两旁分布着数条鹅卵石巷道,青中带黑,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幽远。街南头便是国家大型企业——双沟酒厂。如果把双沟古镇比作是一条硕大无比的巨龙,那双沟酒厂则是横躺在东、西山头间带动全身的龙头。
    对于双沟古镇,我并不陌生,我曾在这里度过难忘的学生时代。即使在异地,也能感受到这里扑鼻的酒香、浓浓的乡情。1968年底,我们全家下放至双沟大队,居住地就在双沟酒厂的围墙边。那时候,双沟还没有自来水,小镇人都是吃淮河水。于是滋生了一些靠卖水为生的劳力。一毛钱一桶水,五毛钱一车水。我们家是戴着“改造”的帽子到农村的,当然不能买水,挑水的任务便落到我身上。那时候,我刚满10周岁,只能挑两个半桶水,沿途有200米长的路,要歇上好几回。后来身板骨硬了,学会了换肩,挑满桶水也可以行走自如,一气到家。   
    双沟酒是上乘的东北高粱米酿造的。酒粮最后蜕变为酒糟,成为喂猪的好饲料。因此,小镇养猪的条件得天独厚,几乎家家养猪,我家也不例外,我就曾当过好几年的猪倌。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喂猪,小猪的成长也伴随着我成长。每年的年底,是肥猪出栏的时间,我还有些恋恋不舍。说实在的,来双沟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县府的深宅大院里,养尊处优,哪里知道底层百姓的甘苦。是环境的变迁,命运的转变,铸就了我吃苦耐劳、随遇而安的性格,也丰富了我的人生。
    我的父亲是扛过枪的老干部,在县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就有十多年。削职为民后,家中便门庭冷落,很少有人光顾。然而,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位面孔黝黑、不苟言笑的老者。他手中提着两瓶颇有年代的双沟老酒。其本意是送酒给我父亲品尝的,却被父亲留下打起了平伙。一个出酒,一个出菜,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边喝酒边聊天,喝了半天,只喝一瓶老酒。这酒是64度的,据说是曾在全国评奖中得过第一名,酒劲非常大,加之封存时间较长,芳香浓郁。剩下的一瓶父亲留日后慢慢品尝。使我感到遗憾的是,平时我们很少吃到的辣椒炒肉丝、五香花生米、双沟小豆饼外加一大盘卤锅菜,一点也没有留下。事后我才知道,来人是我初中同学的父亲,也就是双沟酒厂的当任厂长邹祥甫。十年之后,父亲与邹厂长相继辞世,墓地居然挨在一块,不知是巧合还是上苍的安排。在冥冥世界中,两位新四军老战士是否还会经常聚在一起,把酒忆当年呢?!
    双沟是一个千年古镇,交通便利,商贾云集。韩愈、苏轼等文人墨客都在这里流连忘返,留下过美好的诗篇。然而,双沟也曾有过惨痛的记忆。日本侵华期间,曾多次洗劫双沟。特别是1940年的中秋节,日寇一次就杀害我双沟同胞550多人,烧毁房屋3800多间,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双沟惨案”。但是,双沟人民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以牙还牙,而是以德报怨,处处展现人性的温暖。有例为证:刘太山的父亲山口庄司原为被俘的侵华日军,母亲太田延子为反战同盟成员,1945年回国前,他们把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嘛嘎达(后改名为刘太山)留在了中国。是双沟高套村一位叫刘凤英的母亲把他养大,双沟酒厂又以淮河一样的宽阔胸怀,接纳他为正式职工。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陪同其养父,原扬州军分区副政委刘一孚去双沟酒厂看望过刘太山。当时,刘太山刚分配到一套新楼房,满脸喜悦。刘一孚一再表示:感谢双沟人民,感谢双沟酒厂!
    淮河是双沟的母亲河,她的乳汁哺育了双沟酒、双沟人,见证了双沟古镇的沧桑和酒厂的变迁,也承载着太多的故事、太多的记忆、太多的情感。我在广电局工作期间,曾率队赴京采访过几位在淮河岸边出生的新四军二代,他们的名字不约而同地都带有“淮”子:如:邓淮生、张淮流、陈丹淮、刘延淮。陈丹淮将军是陈毅元帅的第二个孩子,他回忆道:“父亲生前非常喜爱喝双沟酒。在军队,大家都知道许世友将军爱喝茅台酒,那是他从长征时经过贵州,开始偏爱喝茅台酒的。而父亲爱喝双沟酒是因为他在双沟指挥过战斗。他常常在喝酒时诗兴大发,妙语连珠。并称赞双沟酒不愧天下第一流!”刘延淮告诉笔者:她的父亲把她的名字嵌上“淮”子,就是要她永远也不要忘记淮河人民养育过她。也许是这个原因,泗洪电视台制作了一档颇具地域和感情色彩的专题片——《千里长淮共民生》。
毋庸置疑,我也是喝淮河水长大的。我曾在淮河边的双沟古镇生活八年。对于漫长人生来说,八年时间不算长,但却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我的口音、学识、生活习惯、性格乃至血脉,都流淌着双沟人的印记。双沟有我的老师、同学、老乡、朋友。我曾无数次到双沟古镇、双沟酒厂,采写抗战老兵、双沟惨案、日本遗孤以及普通百姓的人间传奇;也挖掘整理过双沟大曲、空心挂面、下草湾人等风物传说;还拍摄过双沟酒厂古老的窖藏、现代化包装车间,包括酿酒工、踩曲妹。我看到,近年来,双沟酒厂的厂容厂貌和生产条件均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但这都是在继承传统工艺和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双沟人的热情好客、善良包容和豪爽好强品德一点也没有变。
    双沟酒厂的前身是“全德槽坊”。早在抗战年代,就和新四军接下了不解之缘。逢年过节,全德槽坊的老板便安排伙计用船装上双沟大曲,通过淮河运送到洪泽湖畔的大王庄,慰问新四军将士。那时候,新四军打胜仗喝庆功酒,喝的都是双沟酒。新中国成立后,全德槽坊化为国有。第一任厂长朱善之、分管技术的副厂长许化一,包括后来的继任厂长邹祥甫,都是新四军老战士。新四军军长陈毅当年在全德槽坊客栈住过的房子,保存完好,现已改造为陈毅故居陈列馆,成为双沟酒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不久前,我曾陪同一位叫陈兰君的抗战老兵(原为新四军四师九旅卫生员,离休前任河南商丘市卫生局长)访问双沟酒厂,他对双沟酒厂的变化赞不绝口。据陈老回忆:七十年前的秋天,也就是抗战胜利后不久,他与一位战友经过双沟古镇,在全德槽坊酒栈,用一毛钱买了一端酒(约2两),现买现喝。陈老说:“那酒是烈性的,可能超过60度,味道可真香啊!两个人都没有喝完。后来,老板出来了,见到我们戴有新四军的标志,说啥也不肯要钱,并邀请我们到全德槽坊开的抗日饭店喝酒,被我们以有任务为由谢绝。”借用陈老的河南话说:“双沟的全德槽坊,中!双沟人,中” !!那天,在双沟酒厂举行的欢迎宴会上,陈老情不自禁地多喝了几杯。
    美酒是醉人的,但醉人的不仅仅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