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修饰的乳球蛋白（JB01-BD）阴道内用药的安全性评价

摘要：目前，国内外仍缺乏针对HPV感染的特异性抗病毒疗法。姜教授等人之前发现酸酐化修饰的蛋白可以抑制包括HPV在内的多种病毒感染。本文评价了3-羟基邻苯二甲酸酐修饰的牛β-乳球蛋白，也就是JB01，在高危HPV感染的女性患者中阴道内用药的安全性。通过在38位女性患者阴道使用JB01-BD 三个月，没有发现任何的不良反应发生。结果证实JB01-BD在HPV感染的女性阴道内使用是安全的，为其阻断HPV感染的应用提供了实验依据。

背景介绍

人乳头瘤病毒HPV是属于乳头瘤病毒家族的一个DNA病毒。HPV通过感染人类皮肤和粘膜细胞建立持续性感染。现在发现超过200种不同的HPV病毒，其中超过40种可以通过性传播感染肛门和阴道。高危型HPV的持续性感染可以引发宫颈癌，宫颈癌已经成为15岁到44岁之间女性的第二大恶性癌症。大约80%的宫颈癌发生在发展中国家，中国每年约有135,000名女性感染者发展成宫颈癌。宫颈癌发病率的迅速增长急需研发出有效并且安全的抗HPV制剂。尽管HPV疫苗在许多国家已经获得批准，但是很多发展中国家仍然没有开始使用，包括中国。而且HPV疫苗的费用较高，可预防的HPV种类也非常有限，这都限制了它的广泛使用。目前很有必要研发出改善和预防HPV病毒感染的特异性制剂。

姜教授等人之前发现酸酐化修饰的蛋白具有广谱的抗病毒活性，包括通过性传播的人免疫缺陷病毒HIV，人疱疹病毒HSV和人乳头瘤病毒HPV。因此，我们认为这类酸酐化的蛋白可以被开发成为阴道或肛门内使用的阻断性传播病毒感染的新型杀微生物剂。由于它们抗病毒能力广谱，因此优势显著，用途广泛。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研究证实这类酸酐化修饰的蛋白在人体内使用的安全性，这就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这类杀微生物剂的广泛使用。文中，我们对3-羟基邻苯二甲酸酐修饰的牛β-乳球蛋白，也就是JB01，在高危HPV感染的女性患者中阴道内用药的安全性进行了评价。JB01已经被山西锦波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中国，太原）的技术人员制成生物敷料称为JB01-BD。

材料与方法

材料

JB01-BD，包含0.01%的JB01（化学修饰的牛β乳球蛋白）溶于生物敷料，来自山西锦波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JB01-BD的生产遵循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GMP）。生物敷料的主要成分为2%的卡波姆（carbomer）和2.5%的甘油，这两种成分在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规定中认定为安全无毒性的药用添加剂。

伦理性陈述

本试验已得到参与医院的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受试者均需签订书面知情同意书。临床试验选取非经期、非孕期、非哺乳期患者。试验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注册（ChiCTR-TRC-12002016）。

受试者

纳入标准如下：25-65岁感染高危HPV的女性患者，且无高水平的宫颈病变（TCT法）。排除标准如下：对产品各组分过敏，肝肾功能异常，肿瘤恶化，免疫缺陷，阴道炎症（滴虫、霉菌或细菌感染），患有性病或其他影响试验进行的疾病（依医生的临床经验判定）。

试验设计

本实验中，77名受试者按照计算机随机种子数随机分成JB01-BD组（38人）和空白对照组（39人），保证两组间样本的均一性。对改善组的受试者，JB01-BD（每剂量3g）每隔一天阴道涂抹一次，连续三个月，经期不改善。非改善组在试验中不进行任何改善。所有受试者每月随访。JB01-BD组有38人完成试验，对照组37人完成试验，2人脱离。

安全性评价

每个受试者试验前和试验后都采集血样，检测血红蛋白HB，白细胞计数WBC，血小板计数PLT，还有肝肾功能指标，包括丙氨酸转氨酶ALT，天冬氨酸转氨酶AST和肌酸酐Cr。同时，患者的尿样也采集并检测尿蛋白PRO，白细胞计数WBC和红细胞计数RBC。患者在试验前后也检测阴道微生态的各个指标，包括阴道pH，阴道清洁度，细菌性阴道炎指标，阴道灌洗液白细胞酯酶LE活性和阴道分泌物白细胞计数。阴道pH值大于4.5认为异常。任何患者的感觉异常，包括灼烧、刺痛或者严重副作用，一旦发生立刻记录。

数据分析

所有采纳并随机分组的受试者均采用均值和频率计数方法描述。所有统计分析均使用SPSS（版本13.0）软件。组间差异分析采用Rank Sum法或Chi-square法进行。认为P值小于0.05为具有统计学差异。

结果

在本次试验中，没有发现受试者出现任何的严重副反应，包括灼烧、刺痛或者其他严重的症状。JB01-BD被普遍认为在体内感觉较为舒适，柔软和湿润。血尿检测结果证实（表1），实验组和对照组之间，不正常血尿指标的比例没有显著性的差异（P > 0.05），除了尿红细胞计数RBC（P = 0.019）。有趣的是，试验前不正常的指标，例如血红蛋白HB，试验后在JB01-BD组恢复到了正常。其它指标，包括白细胞异常，血小板异常，血肌酐水平异常，尿红细胞异常等，在试验后的JB01-BD组里面都显著性的降低。这些数据证实阴道内使用JB01-BD没有造成任何严重的副反应，相反，一些异常的检测指标在JB01-BD组都趋向于恢复正常。

接下来，我们研究了JB01-BD对于阴道微生态的影响。试验前，实验组和对照组的阴道微生态都不正常（表2），包括细菌性的阴道炎，升高的阴道pH，阴道清洁度指标的增高，阴道分泌物的白细胞计数异常，白细胞酯酶活性等等，这很有可能是由于HPV感染导致的。JB01-BD使用了3个月后，阴道pH的异常从63.2%降低到了7.9%，而对照组从54.1%只降低到了35.1%。类似的，其它阴道微生态指标在JB01-BD组也比对照组有明显的降低（P < 0.05）。这些结果证实JB01-BD具有改善阴道微生态环境的效果。

讨论

目前，尚未有上市的针对HPV感染的特异性抗病毒药物。手术切除、化学消融和冷冻改善等方法可以改善HPV感染引起的生殖器疣和宫颈癌等疾病，但如果HPV感染没被控制，这些疾病很可能反复。为了研发安全的阻断HPV感染的改善或预防的抗病毒制剂，我们首次开展了JB01-BD随机开放的临床试验，用来评估它在高危HPV感染的女性中阴道内使用的安全性。实验中没有发现任何严重的副反应，所以阴道内使用JB01-BD是安全的。实验组和对照组中，异常血尿的百分比普遍没有显著性差异（P>0.05）。与口服和静脉注射的抗病毒药物不同的是，JB01-BD是阴道内使用的，并没有进入血液循环系统，所以不会造成全身性的毒性反应。

通常情况下，经阴道给药往往会造成瘙痒或异味的副反应。然而，在本次临床试验中，没有任何严重的副反应出现，包括瘙痒、异味、灼烧、刺痛或其它严重症状。而且，没有受试者出现对化学修饰蛋白JB01产生过敏反应，所以没有人因药物过敏退出实验。更重要的是，由于HPV感染导致的阴道微生态的异常，比如升高的阴道pH值，在JB01-BD使用后有明显的改善。这说明JB01-BD通过阻断HPV的感染改善了阴道微生态环境，恢复正常的阴道pH值。同样的，JB01-BD组内血尿异常比例也在试验后明显的降低，也很有可能归因于HPV感染情况的改善。我们最近的研究也证实JB01-BD使用后，60.5%的HPV高危阳性的患者转阴，而对照组织有13.5%的患者转阴。

总之，利用3-羟基邻苯二甲酸酐修饰的牛β-乳球蛋白制备的JB01-BD生物敷料，在38名女性阴道内使用3个月期间，没有发现任何的严重副反应。相比对照组，实验组中许多检测的指标都趋向于正常。实验结果显示，JB01-BD敷料在HPV感染的女性阴道内使用是安全的，这为其改善HPV感染和预防多种性传播病毒的感染提供了保障，包括HPV，HIV和HSV等。未来可以进行更大人群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实验。

致谢

我们对参与本次临床试验的受试者表示深深的感谢，同时感谢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的工作人员对受试者招募和数据分析的帮助。

利益冲突

陆路和姜世勃是相关专利的共同发明者，该专利为复旦大学和山西锦波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共同享有。其他作者间均无利益冲突。

表1.实验中受试者血尿指标

 表2. JB01-BD对于阴道微生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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